上新了贵博 | 80年前的贵州:抗战“文脉保卫战”中的硬核担当
该展览入选中共中央宣传部、中央网信办、国家文物局“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主题陈列展览”推介名单,开展当日吸引1.9万余名观众进馆观展。
记者 应腾
“日本无条件投降”。这是一张80年前刊物《潮报》的头版新闻,报道了日本投降的讯息。
报道日本投降的刊物《潮报》
80年后,这份珍贵的《潮报》作为重要展品之一,在贵州省博物馆《华夏同御侮 黔山续文脉——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文化•文物•文献展》展出。
展览由贵州省文化和旅游厅主办、贵州省博物馆承办、贵州省档案馆、贵州省图书馆、贵阳市档案馆及湄潭县浙大西迁历史陈列馆协办、贵州省文物博物馆学会、贵州民族大学也给予支持。
《华夏同御侮 黔山续文脉》向观众展示贵州在守护中华文脉中的贡献
2025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8月15日至11月底,贵州用170余件文物文献,190余张历史图片,4个复原场景组成的展览,向观众展现贵州作为抗战大后方的多重角色和贡献——既是故宫文物的“安全屋”,又是抗击日寇的“输血站”,更成为浙大等高校西迁的“学术重生地”。贵州,用独特的地理屏障与赤诚的民族担当,成为中华文化的“战时方舟”。
展览于8月15日持续至11月底
展览共分三个部分,通过“珍贵文物+档案文献+历史影像+历史场景”串联核心展品,清晰体现抗战时期的贵州贡献。该展览入选中共中央宣传部、中央网信办、国家文物局“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主题陈列展览”推介名单,开展当日吸引1.9万余名观众进馆观展。
参观者们驻足凝视泛黄的史料
80年前的贵州,当人们聚焦于正面战场的烽火硝烟时,这片西南群山中的省份,在悄然进行一场关乎民族存续的“静默战争”。
展览中,你可以看到平民英雄传——1200万贵州人徒手修“生命线”。
你能想象吗,在贵州的悬崖峭壁上,1200万民工用双手和血汗,“扣”出了一条让日军胆寒的“魔鬼公路”——晴隆二十四道拐。没有挖掘机,没有安全绳,他们用铁锤钢钎,让3000辆卡车轰鸣而过,45万吨物资从这里运往抗日前线。
除此之外,还有民工们用生命铺就的“抗战高速”滇黔公路;在喀斯特山群中凿出来的“铁龙”黔桂铁路;还有黄平旧州、独山、兴仁、安龙和天柱“秘密机场群”,来自黔山的抗战奇迹,让贵州成为国际援华物资进入内陆的重要通道。
1939年2月4日贵阳城遭到日军投弹129枚的狂轰滥炸,将贵州的抗日救亡运动推向高潮
展览中,你可以看到名校“逆袭战”——从“流亡学府”到“东方剑桥”的转变。
随着抗战的全面爆发,浙江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前身大夏大学、国立交通大学唐山工学院、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前身湘雅医院等中国顶尖学府,带着图书、仪器一路西迁到贵州贵阳、遵义湄潭、黔南福泉等地。
浙江大学等顶尖学府西迁贵州,不仅保存教育火种,还融入当地,取得学术成果
教育迁徙不仅是战时的权宜之计,更是一场文化根脉的异地重生。
这些“流动的学堂”,不仅保存了教育火种,更以谦逊之姿融入贵州——
大夏大学深入少数民族村寨搞调研,把知识带进大山;
浙江大学以茶叶为纽带,推动黔北农业技术升级;
湘雅医院深入群众,研究地方多发病、地方病和常见病,教学科研、治病救人一样不耽误;
国立交通大学唐山工学院积极参与地方建设,完成黔桂铁路部分路段勘测、贵州境内公路桥梁设计等工程,为西南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提供技术支持向贵州输送了早期专业技术力量。
而浙江大学在贵州的近7年时间,是西迁路上最稳的阶段。“数学大神”苏步青、“国之栋梁”王淦昌等学者,在数学、物理、生物、农业等领域均取得显著成果,成就了浙大从“流亡学府”到“东方剑桥”的蜕变。
战争阴云下,贵州本土教育也迸发出惊人生命力
展览中,你可以看到国宝“生死劫”——文物古籍藏身近6年零事故。
当战火试图焚毁文明的记忆,贵州成为了中华文化最坚韧的“避难所”。
1933年,故宫博物院紧急装箱1.3万余箱文物,像押镖一样分5批运到上海避难。三年后,这批文物才运到南京,在日军侵华时,又紧急分南、中、北三路向西疏散。
期间,南路80箱共计1022件文物从汉口、长沙转运至贵州,分别藏于贵阳六广门毛公馆、安顺华严洞等地。直至1944年日军侵占贵州黔南爆发“黔南事变”,存放在安顺华严洞的文物才紧急转运四川。至此,这批文物在安顺华严洞“隐居”共5年10个月零13天。
南京古物所南迁文物:明代皇城厨子值宿腰牌
除了文物,还有古籍。
1938年,随着战事逼近,藏在杭州文澜阁的“中国古代最大百科全书”——《四库全书》紧急“搬家”。从浙江到江西,经湖南、广西,横跨五个省一路西迁,最后藏进了贵阳北郊的一个天然溶洞“地母洞”。
这一藏,就是5年零8个月,直至抗战胜利后才逐步东归。贵州作为重要中转地,为中国古籍保护工作作出重要贡献。
贵州省立图书馆代管《四库全书》档案
展览中,你可以看到艺术与思想的“抗战呐喊”——徐悲鸿、关山月、丰子恺艺术思想的发酵。
展厅里,众多来自徐悲鸿、关山月等名家的书画作品,让观众驻足停留。抗战时期的贵阳,不仅是战争的大后方,更是文化的热土,一些大专院校、文化艺术机构纷纷内迁,成为徐悲鸿、关山月、王渔父、宋吟可、丰子恺、马得、黄尧等画家艺术思想的“发酵池”。
徐悲鸿与王渔父所作《猫石图轴》(局部)
内迁的文化机构带来了先进的理念与技术,贵州的本土文化则以包容的胸怀与之交融,催生了抗战时期贵州教育、出版、艺术的跨越式发展,让这片土地从“边地”变为“文化抗战的后方重镇”。而在展厅里,观众近距离看到的不仅是书画作品,更是一个民族对文明延续的执着信念——“文明不亡,则民族不亡”。
观众观展
当历史从课本上的文字变成眼前的实物、照片、手迹,我们眼中的“过去”也变得鲜活而沉重。我们看到,战争不仅是枪炮的较量,更是文明韧性的比拼;抗战的胜利,不仅在于国土的收复,更在于文脉的延续。
黔山虽僻,文脉不绝。文化自信,从来不是空话——它来自这些在战火中依然坚持守护文明的人。11月底前,不妨去贵州省博物馆6号展厅观展,了解你不知道的贵州,看80年前“文脉保卫战”的贵州担当。